惊见白鹭（外一首）

           王 敏

站在河边

看着暴涨的浑浊越铺越宽

我知道山洪发泄了  满足了

鱼虾却受苦了  遭罪了

 

转过身去

几年不见  山上的几处新绿

立即挤掉了心中刚塞满的惆怅

突然  嚯嚯声起

一群白鹭从树丛飞出

 

盯着起舞的白鹭

我的视线被拉直了

像一根韧性很好的皮筋

思想被放远了

像一只被风追赶的风筝

白鹭  我记忆中  那

书本里  电影里  电视里   

才见过的白鹭

今天  你就这样真实地出现了

那是从唐诗里飞来的吗

是否还身披唐朝的风霜

是否还带有唐风的遗韵

 

我的眼里涨潮了

抹一把脸上流淌的激动

心儿比以往啥时候都跳得欢

 

 

诘问

谁的利齿

撕破大地的绿衣

使大自然膨化的泄愤

转嫁给无辜生灵

湖泊渴死  高原谢顶

绘出一幅旷古的苍凉

 

谁的指甲

划伤大地的肌肤

使黄的水黑的水  源源涌出

流过忧郁的眼睛  流进困惑的心里

流出一种复杂的苦涩

 

当水把旅程缩短

当沙把家园拓宽

当污秽把洁净慢慢围剿

历史的山清水秀

该束放 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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