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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冈看松

来源:作者:詹海燕时间:2013-01-22热度:0

“井冈山的竹子,是革命的竹子。”
  提起井冈山,在我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绵延不绝的翠竹。而我真正来到井冈山,看到五百里井冈不止是那挺拔的翠竹,更有遍野知寒的松。它们齐刷刷地站在山岗,如同飒爽英姿的士兵护卫着这片红色的土地。它们与翠竹交融成了漫山遍地的绿,随山势起伏,时而轻轻地扬起,时而低沉俯身,到处流淌的是奔放、洒脱的绿意。
  井冈山的松,密密匝匝。不论是在岩缝,还是在厚土之中,也不论是在腐朽的落叶上,还是在绝壁之上,松树都能落根都能生长,生命力极强。我曾在去黄洋界哨口参观途中,看到一棵小小的松树,它在一闪而过的路旁牵引着我的视线。小小的松树生长在路坎上,这株小苗刚发出来是完全是直的,后来由于修路的影响,它的根部完全暴露出来,枝干斜伸在路的上方,树枝完全扭曲变形,整棵树看起来摇摇欲坠。虽然这株幼苗生存条件如此险恶,但它仍然顽强地把根系向着松软而湿润的红土层斜扎下去,吸取水份和营养,枝干呈倒C形向上,拼命汲取生长的阳光,它在与自己的命运抗争。五年后,当我再次来到井冈山,那株小小的松树更加茁壮,更加青翠,在夏日的晨光中迎风摇曳,同山坡上千万棵井冈松组成了葱葱郁郁的绿色海洋。
  井冈山的松,层层叠叠。走在幽深的林间,四周静得出奇,即便是轻微的风吹草动,独行的人也会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当薄如蝉翼的阳光艰难地从漫天枝叶间透过,松林就变得斑斑驳驳多姿多彩,一条条眩目的光线或是一块块大小不一闪动的光斑,诱惑着林中的生命。鸟儿在林间鸣唱,受了惊扰的蚂蚱扑地从草丛上跳开,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我不由放慢了脚步。这里每一片针叶、每一根草茎后面,都似乎隐藏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它们自由自在,这是它们的生存空间。
  “松”字拆开,为万木之公,处于尊贵之位,松树伟岸如君子,有“岁寒三友”之誉,树冠篷松而不紧凑,松由此得名。松又是常见之树,不因身份尊贵而风光独领。虽说是松的世界,但其他杂树处处可见。不说那低矮的青杠、修直的柏,不说那丛生的杜鹃、纤巧的槭树,只说与松相陪伴的满山藤萝,一路看去,树和藤是那么和谐、那么亲密。藤依附着松,吸取腐败的叶作养料,在树下织一张缠绕的网,让各样儿的小虫在藤网中安家。松是耐旱作物,正因有了藤及草丛的依附,可吸取多余的水份,松才能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井冈山位于罗霄冲山脉中段,易守难攻,五百里井冈巍然屹立。1927年10月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的部队上了井冈山,建立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中国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从此井冈山声名远远播,有了“天下第一山”的美誉。当年工农红军上井冈,因为这里山高林密,可为依托。无边无际的井冈松正好用于革命战争需要,主干做炮,土制的“松树炮”让敌人魂飞胆丧,树枝用于搭建房屋,枝干用做战事修建堡垒阵地,即使是看似无用的枝叶也用来烧火做饭,让处于包围割据中的红色政权不断壮大。
  井冈山充沛的雨水、温暖的阳光滋养了这片富饶而神奇的土地,也燃烧着共和国开创者壮烈的情怀。那时井冈山也有花朵般美丽的姑娘,而她们一样地把花样年华付予神圣的事业中去;那时井冈山也有缠绵的歌谣斑斓的花儿,在这浪漫得足以让人陶醉的地方,而共和国的开创者们浪漫情怀却更加深沉醇厚。无边无际的松便是当年的见证,走在林间,耳边有欢声笑语,一片宁静详和。听着阵阵松涛,似乎在歌咏那段难忘的岁月,心里深处涌出一种豪迈和激荡的情怀。
  松树遍布山野川谷,树干坚固可常年不死,但就是这样常年不死的松,却在白区统治中变得萧瑟。在“石头要过刀、草要过火、人要换种”的残酷杀戮中,青山变成了荒岭。直到解放后,井冈山又重焕生机。如今翠竹与松柏装扮的井冈山绿意盎然,绿色井冈与红色井冈交相辉映,一片和谐宁静和繁荣。
  离开井冈山很久了,但那葱葱郁郁的井冈松时时出现在脑海中,那阵阵松涛常常在耳畔响起,让我不能忘记。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