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名人堂评选贾平凹格非曹文轩...谁是你心中的年度作家?

来源:作者:华西都市报张杰时间:2016-12-21热度:0

 

      由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主办的“2016名人堂·年度作家”榜单评选,我们选择了更为符合文学、诗歌评价性质的评判方法。

      由国内一线文学批评家、作家、出版人组成的专家评审委员会,根据公认的2016年出版新作质量、是否获得重要文学奖项,以及业内口碑等因素,提名6位实力候选人,分别为:刘震云、格非、贾平凹、曹文轩、方方、张悦然。然后,经过专家评审委员会的评审,同时考量在线读者投票人气的办法,最终评选出“2016名人堂·年度作家”人选。

 

2016年度名人堂·年度作家专家评审委员会名单

李敬泽中国作协副主席文学批评家作家

阿来四川省作协主席作家

邱华栋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作家文学批评家

谢有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批评家

霍俊明诗人诗歌批评家供职中国作协创研部

白烨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文学批评家

张清华北师大文学院教授文学批评家

吴鸿四川文艺出版社社长作家

 

      在年度作家提名之际,华西都市报分别采访了此次专家评审委员会的八位国内文坛资深专家。

      李敬泽先生重点提到80后女作家张悦然的转型成熟之作,“她的新作很重要。”与李敬泽先生视角一致,谢有顺先生也提到“文坛应该多关注年轻作家。张悦然就不错。”阿来则对湖北女作家方方的《软埋》印象深刻,“非常犀利。”邱华栋谈到他对2016年文坛整体的感受,“50后、60后新作数量和亮点还是显得有点平淡,70后、80后青年作家在发力。像张悦然、葛亮,双雪涛推出新作,都有不俗实力。但总体来说,社会关注度还是不够。不过,文学本来也一直是边缘,不可能引发全社会的广泛关注。”

      在具体某个作家的评点上,邱华栋谈到刘震云的文学作品在2016年得到影视界的深入拓展。“影视化使刘震云的纯文学作品有了很高的大众普及度,拥有足够高的雅俗共赏性。”四川文艺社社长吴鸿也关注到刘震云的文学影视化,“刘震云对影视改编领域的深入涉入,拓展了文学的边界,让文学以更丰富的形式、载体表现出来。让更大范围的读者,对文学有深入的了解。”霍俊明则注意到格非在2016年拿出的新作《望春风》。

 

国内文坛大家“把脉”

 

这一年:70、80后在发力

老作家回归传统也是一种“前卫”

       当下出版门槛降低,一年内的文学出版数量也是不小。白烨先生常年观察国内当代文学。在接受华西都市报采访时他透露,“中国的长篇小说,一年就有4000多部出版。”一个人的阅读时间终究是有限的。白烨虽然是专业做文学批评,但他坦言“我也只能力所能及扩大我的阅读范围。如果要整体评论国内文学过去这一年,我的感受是,宁可把话说得含混一些,不要太绝对。2016年的国内当代文学,从出版数量、质量、新作艺术突破度,不能说是很丰盛的‘大年’,但也不能轻易说其是贫乏的‘小年’。我觉得就是,在过去的基础上,2016年的文学在稳步向前走,不说‘大’,不说‘小’,而是一个平年。”白烨则提到自己读过觉得印象深刻的几部作品,“格非的《望春风》,贾平凹的《极花》都很好。

      在回望过去一年时,张清华说,像张炜的《独药师》、格非的《望春风》、贾平凹的《极花》都是过去一年文坛的美好收获。张清华还特别注意到,“国内50后、60后作家,都表现出对中国传统文学叙事的回归,比如张炜的《独药师》题材关注中国传统养生这个素材。贾平凹是一直都贴着传统而行,格非的《望春风》则更是回归传统的结晶。自觉靠近中国传统,找回历史其实也是一种‘前卫’。”

 

曹文轩获“小诺奖”

儿童文学受到关注

      近年来,很多在成人文学领域颇有建树的作家,如张炜、马原、赵丽宏、虹影等,也纷纷加入到儿童文学创作者队伍中来,创作出了《少年与海》《寻找鱼王》《湾格花原》《童年河》《多多米拉》等一批文质兼美的精品佳作,极大地丰富了儿童文学的领地。目前,本土作家带有“泥土味儿”的原创作品,占据了中国儿童读物的大部分,这跟成人文学领域,外国文学译作占据着半壁江山的情况十分不同。阿来的《三只虫草》也出了儿童文学版。曹文轩荣获有“小诺贝尔文学奖”之称的国际安徒生奖的消息,再次引发人们对儿童文学的关注。

      但也有评论者发现,在成绩和光明的前景背后,中国儿童文学也存在着现实的隐忧,面临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譬如,巨大的出版总量,难以掩盖作品水平参差不齐的现状;曹文轩获得了国际安徒生奖,但这一梯队的中国儿童文学作家数量却并没有达到想象中那样充足。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数量偏少、年龄偏大;一些儿童文学作品在游戏精神的影响下渐趋娱乐化等。

 

刘震云领衔“触电”

韩寒郭敬明深耕电影

     随着影视行业的热闹,文学作品纷纷被盯上,成为影视改编的源头。著名作家的著名作品,自然也成为影视界人士眼中的香饽饽。作家触电现象更加深入。其中以作家刘震云为典型代表。2016年是刘震云作品影视化的爆发之年,将有《我不是潘金莲》、《一句顶一万句》两部作品改编的电影相继登陆大银幕。前者由刘震云的老搭档冯小刚执导,后者由刘震云的女儿刘雨霖执导。

     以往刘震云的小说改编成电影,合作对象多数是冯小刚。这次《一句顶一万句》改编成电影,刘震云依然司职编剧,但导演变成了女儿刘雨霖。因为获得了茅盾文学奖的肯定,《一句顶一万句》是刘震云作品中最特别的一部,也被不少知名导演盯上影视改编权。但最终,刘震云把版权卖给自己的女儿刘雨霖。2016年,同是从新概念作文大赛出道的80后作家,张悦然在文学领域越走越稳健,郭敬明,韩寒则是深耕电影,暂时看不到他们要回归写作的迹象。

 

年度作家(六位候选人)介绍

刘震云

“影视化让他的纯文学雅俗共赏”

      2016年是刘震云作品影视化的爆发之年,他同时有两部长篇小说《我不是潘金莲》、《一句顶一万句》被改编成大电影,登陆大银幕,引发大众关注。其中一个是被老搭档冯小刚执导,另外一部则由自己的女儿刘雨霖执导。两部作品都是由刘震云本人担任编剧。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著名文学评论家邱华栋说,作品影视化,使得刘震云的纯文学作品有了很高的大众普及度,有足够高的雅俗共赏性。

     刘震云,1958年5月出生在河南新乡延津县,是著名作家、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一句顶一万句》获2009年人民文学奖,获2011年第八届茅盾文学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市青联委员、一级作家。代表作品有《塔铺》、《单位》、《官场》、《一地鸡毛》、《我叫刘跃进》等,2016年1月29日,在第47届开罗国际书展上,刘震云被埃及文化部授予“埃及文化最高荣誉奖”,以表彰他的作品在埃及和阿拉伯世界产生的巨大影响。这是中国作家第一次获得该奖项。

 

曹文轩

“苦难与诗意交融的悲剧美”

      2016年“国际安徒生奖”正式揭晓,曹文轩获得该奖项,这是中国作家第一次获得有“小诺贝尔文学奖”之称的该奖。曹文轩曾创作《草房子》《青铜葵花》《火印》等作品,“国际安徒生奖”评委会主席帕奇亚当娜称曹文轩“用诗意如水的笔触,描写原生生活中一些生活中真实而哀伤的瞬间。”国际儿童读物联盟主席邓肯表示,安徒生奖是一个世界性奖项,评委来自世界各地,获奖是对作家的一种肯定。对于中国文学界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对于世界来说,看到更多中国优秀作家的出现也是一个喜讯,也是对中国文学整体水平的肯定。

     曹文轩,1954年1月出生于江苏盐城,中国儿童文学作家。197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并留校任教。任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北京大学教授、当代文学博士生导师、当代文学教研室主任,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客座教授。曹文轩的儿童文学有苦难与诗意交融的悲剧美。在曹文轩看来,现如今的儿童文学把快乐过于强调了,导致了现在的儿童文学一味地追求快乐。曹文轩认为儿童文学的准确定义应该是“给孩子带来快感的文学”,“这个‘快感’包括喜剧快感和悲剧快感,比如《安徒生的童话》,有几篇是让人快乐的?他是让人忧伤,让人悲悯,让人感动的。你看安徒生的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你看着能笑起来吗?”

 

方方

“文学负责打捞被时间软埋的历史”

       2016年第二期《人民文学》首发了方方最新长篇小说《软埋》。这部小说中,方方用她特有的犀利、冷静,去追索历史阴影,让很多读者深受震动。包括一些作家、诗人,也深表感慨。比如著名诗人梁平,读完小说后,这样评价道:“对人性的拷问竟是如此的锋利。”《软埋》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结局。带着巨大秘密的人竟然像所有平凡的人们一样,默默地死去了。人在面对历史伤痛的立场、态度,在“看清往事”还是“安守当下”之间的取舍,选择弄明白,还是遗忘?让人深思。

      方方,本名汪芳,1955年5月生于江苏南京,成长于湖北武汉。1974年高中毕业后在武汉当过装卸工,1978年考入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配至湖北电视台工作。在中国的女作家群体中,湖北女作家方方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存在。她拥有直率的性格,敢于在公共平台上,说出自己的观点。哪怕惹上麻烦,也毫不畏缩。她的很多作品,风格都偏犀利清冷,敢写出普通人、底层人最无情、最悲惨的人物关系和人生境况,同时也没有失去达观的人生态度。她还尤为关注历史题材,有大智慧,无小矫情。

 

格非

“在文学中重返消逝的乡村”

        早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先锋文学异军突起,颠覆了传统的写作方法,其探索和开拓为文学提供了一种可能。在那个文学的黄金年代里,23岁的格非以成名作《迷舟》声震文坛,成为“先锋小说三驾马车”之一。他既将西方先锋文学叙事的巨大能量和无限可能带入作品,也传承了《红楼梦》《金瓶梅》等中国古典文学的叙事方式。2016年,他写出一部新的小说——《望春风》,“我试图在弥合创伤上作一些努力”,这既是对上一阶段创作的补充,更是别立新章的一种尝试。”

       从小在江苏丹徒靠近长江南岸村庄长大的格非,最近十余年每次回老家都会生出新的感触。“我弟弟带我返乡,我发现老家没了,全是一片瓦砾,说拆就拆了。在细雨中的家门口坐了两小时,虽然四周空无一人,但好像听到我的邻居们在说话。”他说自己不是蓄谋已久要写《望春风》,而是“不写不行”,“没法对我的母亲和乡村的同乡做一个交待”。《望春风》是格非关于故乡和乡村题材的收官之作。以半个世纪中国乡村中的人物命运和历史变迁为焦点,重返时间的河流,对逝去的故乡和老去的故人作了告别。

 

贾平凹

“我是乡村的幽灵在城市里哀嚎”

      2016年4月,贾平凹最新长篇小说《极花》新书发布会在北京召开。《极花》写了一个从乡村到城市的女孩胡蝶,从被拐卖到出逃、最终却又回到被拐卖乡村的故事。故事从胡蝶被拐卖到偏远山区的男性家庭开始,用置身其中的方式叙述她的遭遇,展示了她所看到的外部世界和经历的内心煎熬。

      在同代作家中,贾平凹的勤奋是出了名的,有文坛“劳模”之美誉。几乎每一到两年,他就有一部长篇小说面世。其创作热情、用功之勤,在中国当代文坛,无人出其右。2005年推出43万字《秦腔》后,2011年他推出67万字《古炉》;2013年推出36万字的《带灯》,以樱镇综治办公室女主任为主角,写中国农村当下基层的现状;2014年25万字的《老生》,写发生在陕西南部山村的民间故事,写出了一首20世纪中国的“悲怆奏鸣曲”。

      贾平凹是一个贴近大地、土性很重的作家。他经常往乡下跑,在文学上专注于农村题材的深耕。中国现代以来,乡土叙事构成了壮阔苍茫的文学高原,贾平凹以其执着的、不断演进的写作,建造了连绵险峻的山脉。多少年后,人们会在贾平凹的小说中回到已经失去的故乡。或者,人们将会发现,这个作家所铭记的一切,比任何史书都更真切地见证着经历现代性蜕变的古老文明。目睹中国农村的现状,也让贾平凹有一种沉重:“我习惯了写它,我只能写它,写它成了我一种宿命的呼唤。我是乡村的幽灵在城市里哀嚎。”

 

张悦然

“80后作家破茧成蝶之作”

      张悦然的长篇新作《茧》于2016年8月出版,这位80后女作家也就此破茧成蝶。《茧》的故事核心是多年前一桩发生在济南的悬案,这是张悦然第一次写故乡济南,第一次取材于真实事件,不再唯美梦幻,堪称张悦然以80后视角直面祖辈恩怨纠葛,将几代中国人的现实际遇与心灵困境展开的转型之作。《茧》的完成堪称张悦然写作生涯的一次重生,“我曾经执迷于所谓的悲剧性,觉得那是某种审美的至高追求,但现在,我觉得那不是最重要的。真正撼动人心的是那些卑微人物身上所发出的光芒。”

      身为青春文学出身的张悦然,依然闪现出作为现代年轻人闪亮语言的才华锐度。小说语言节制,一路上散落了很多很妥帖的比喻句。同时,这部小说处理的题材,关心的问题,让它得到主流文坛的发现和肯定。评论界普遍认为,《茧》是一部以80后一代人的视角直面祖辈、父辈恩怨纠葛的转折之作,通过一桩骇人罪案层层抽丝剥茧的漫长过程,将几代中国人的现实际遇与心灵困境展开在读者面前。《收获》主编程永新评价说:“青年作家不仅挑战自己,更挑战历史和记忆。这部《茧》改变了人们对80后作家的整体印象。”

     80后一代在成长,在目送青春,身为作家的张悦然也不例外。过去10年,张悦然没有再写跟青春有关的长篇,而是耐心打磨这个来源父亲少年时代,一个带有历史沉重感的跨时代困局的故事。

(编辑: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