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是我国支撑国民经济快速发展的国家能源安全基石。同时,“红色煤炭精神”是我国煤炭工业发展的灵魂。周恩来同志曾两次表扬煤矿工人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出了力、救了急、立了功”,李克强同志也亲切地称呼煤矿工人是“煤亮子”。100多年来,“红色煤炭精神”一直激励和鼓舞着我国煤炭事业站在国家和人民的高度。而近日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诗集《煤炭书》,是作者黑马对老一辈传承,新一代接力精神所产生的积极反应、是一名党员对人民的初心和使命感最好的表达、是践行习近平总书记在“讲好中国发展故事”及对“红色煤炭精神”背后的发展理念最准确的表达、是诗人黑马的精神结构与追求诗观精神层面的高度认知。这本诗集《煤炭书》共五卷,以煤为切入点,全景广角度展现煤炭地质工人不畏艰难,彰显奉献与担当精神的作品,这是他扎根苏北,用心、用情、用功、讲好“红色煤炭故事”的诠释与见证。
传播,是一种抵达。一个诗人能不能找到个性的表达,找到自己独特而击中他人的诗句语感,找到自己往深处无限挖掘的程度,终将决定诗人的深度与坐标体系。诗集《煤炭书》的立意是诗人黑马鲜明忠实的意象表达,正如他在开篇《大屯镇》中就将确定了文学原乡的属性,诗人黑马这样表达他的初心“哦,大屯镇,我的整日传诵的诗歌,抵不过他们肩头飘荡着的一颗小小的煤粒,蛰居在这苏北的煤矿,我将内心的乌金越发抱得更紧。”这样饱满,又极具张力情感是耐读的,那撕裂人性的锐响,就在一颗小小的煤粒上,那被擎举闪着光的乌金映射着我们的灵魂,带给我们的却是久久的深重的人性的思考。作为特殊生命体验的句子,《大屯镇》是作者以白描笔法记录身体的刹时感受,同时勾勒一种灵魂反射出的光影,细腻地还原个体对物体的心灵感应,藉此給读者留下想象与从容的叩问。难怪俄罗斯诗人叶赛宁曾写道,“去找故乡吧,没有故乡就没有诗人。”一如没有“煤”黑马诗歌的“乌金”意象也是不成立的。
黑马是具有使命感的诗人,是一个真正的思想者。在这部诗集中,诗人黑马以纯诗的方式提取精神世界,表现出对煤的多种意象的表达,在诗人复杂而庞大的世界中努力认清的是自我灵魂属性。一个把自己放在“煤”为参照里的诗人应有这样的归属。这就带出黑马诗歌与众生喧哗的时代不一样的气息与气质,这种品质也贯穿于整部诗集,“煤”的精神属性已成为诗人黑马本身,这灵魂与灵魂的惺惺相惜终于在漫长人生中短暂的“刹那”被置于无上位置,“煤”它兼具“生命”和“燃烧”成为推进的隐喻意义,以至于诗人在这样的感召下进一步渗透主体内容,比如《煤的体温是我醉心的部分》《居住在煤炭中间》《下到煤巷的深处》《矿工心灵的星座》《矿灯永远亮着……》《井架下的乐章》《煤的乡愁》这种表达是对煤炭的光与人类的追求紧紧相扣。套用顾城的诗“煤炭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我认为,与物质守恒定律延伸出精神守恒定律也是成立的。精神永远是神,灵魂永远是神的守望。在《轮回的煤》中尾段“是轮回的煤让我的内心一再陡峭”这是观者的介入,成为叙述主体命运的承受者,仿佛生命注定要重新再来一次!仿佛命运更青睐这片灵性的土地!诗句的内部空间注入了骨血,用轮回来表现表达一种不朽,进入第二卷,整体诗歌开始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气息,比如《煤炭把一座村庄点亮》《引爆春天的煤》《浴火之煤》《煤的乡愁》《炉中煤》《八百米深处》都是作者思想在进一步延伸中拓展升华了主题与主体。“春天与故乡”的意象渐渐展现出来,在这种意义之下,人们朴素地将四季轮回当作时间的度量衡,这是世间任何一种言语安慰所不能企及的力量,在充分地感受诗人的情感温度的同时,也唤起了读者内心每一个春天都值得期待。尤其读到《一块煤里的祖国》让血液升温,“那个红脸膛的汉子早已在煤矿安下了一颗辽阔的心”这就是诠释“每个人一生心中都有一块圣地,那是留给故乡的”。
锋芒决定诗歌穿透的力度和速度。“心”与“光”是诗人“坚定信仰”的精神旅行中的重要意象,当镜头转到《煤是春天的舞蹈家》的时候,信仰就浮现在眼前。“乌金啊,你是世界之光,你绚丽的舞姿,像一个珍贵的礼物,升腾于共和国的掌心。”这样的穿透力足以让人深刻,同时也隐喻诗人黑马,扎根生活在这的一种精神状态,还有那种因为爱所以爱的兄弟情,姐妹情等等。诗歌至《朗读》以后,《关于煤的十七个童话》又是一个精神转场——《煤厂的澡堂子》《捡煤屑的黑姑娘》《披着月光回家的矿工》《乌金银行》《怀抱煤炭,赤脚走遍大地》这些富有生活气息的意象再一次对“煤”给予新的寓意。诗歌拒绝鸡汤,它需要刻骨的记忆或者痛彻心扉的饮泣。在卷五,黑马写下了《煤炭书》《乌金记》《太阳神》《中国矿工》《煤的丰碑》等,这些诗句爆裂出苏北煤炭与时代碰撞、裂变、聚合到燃烧的实质!这不仅弘扬煤炭与矿工精神,而且为煤矿相邻的原乡人立传。以“煤文化”的传播方式,为树立整个国家与煤的象征意义而颂唱,如此讲好“红色煤炭故事”,在更大范围内传递出爱党,爱国的正能量。
自然肯定与我们的精神世界是密切相关的,它甚至塑造了人的精神世界,与自然对话是诗人汲取生命力量的另一种方式。记得莫言在谈创作《红高粱》系列时就直言对野性、原始、荒原式的生命勃发力的呼唤与向往。可贵的是,这种勃发又内敛的力量也表现在黑马诗歌对其他日常事物的描述上:这些描述,是煤矿特有的物象、影像、声象与镜象,还有风物、静物、人物与动物的融入。那流水、大地、矿灯、炊烟、煤炭、麦穗、太阳、爱情、秋天的雾气、乡村版画、黄昏、马、青春、斧子、老矿工、表妹、蛐蛐、雄鹰……等等,都在黑马的笔下熠熠生辉。再有人与事物的名词、动词、代词,以及产生与煤矿相关的事物时,似乎与它们无关,但恰恰相反,诗人刚好自然地将这些内容融入其中,以诗性智慧感应自然哲学,达到人与自然共融,且穿插于诗歌中而变得相得益彰。在这种宏大史诗气质下,将人性、环境、事物融合到自然的视角,去求现实意义、求人类生存发展的真理,乃是大智慧。
歌之咏之,以慰所思。文学、艺术、审美、哲学的圆融,情结、细节、自然、时代的合奏,让黑马的诗歌,弥漫出一种独特的魅力和表达的个性。诗歌作为诗人自我言说思想的一种方式,无疑需要一种“声音”的传递,在黑马诗歌建立“新标向”意义的前提下,诗歌的乐感十足,他诗歌中分明有高音、中音、低音、有合唱、有对唱,有吟唱。比如《我歌颂煤……》《井架下的乐章》《我在井架下高歌》《灵魂歌手》《煤啊,我亲爱的黑姑娘》《在矸石山眺望黄昏》《我在一块煤里打开祖国的锦绣山河》等等,我们都能感应到诗人黑马将抒写意图变得非常通透,使诗与诗人本身就带有颜色的标志。正如他在《后记》里讲:“我隐约窥探到煤炭诗的本质价值和精神所在以及史诗延绵的规律,并试图以苦心孤诣的诗句链接过去、现在和未来,冶炼出煤炭诗歌的精神内核,抵达人与自然、社会的生态和谐。”
我们是传递的一代,继承的一代。“我要写下,这属于乌金的一生,写下煤的燃烧——火焰——情操,写下至高无上的事业,一如跃跃欲飞的大鹏正展开翱翔的翅膀,那正是父老乡亲奋斗在矿山上的不朽的灵魂。”这种矿工精神是苏北的根脉。可以说没有矿工当年“活着干,死了算”,在百里煤海、千尺井下的埋头苦干”的精神就没有苏北大屯镇的今天。诗人黑马为劳动者塑像,为创业者立碑,让煤矿工人成为苏北永远的印记。是黑马诗歌赋予的精神成为继老一代矿工后的矿山真正守卫者,也是诗人黑马紧握使命的接力棒,一直坚守“红色煤炭精神”的原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