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然资源作家网“会员原创”栏目编辑老师文采(二)

来源:中国自然资源作协秘书处作者:中国自然资源作协秘书处时间:2022-10-10热度:0

自2022年4月中国自然资源作家网站重新开通以来,“会员原创”栏目的编辑老师们工作之余,积极为会员服务,在幕后默默奉献。在网站运行半年之际,我们请他们走到台前,与大家交流。本期推出的编辑老师吴文峰、董春花、张琨。

吴文峰_副本

吴文峰,山东省滨州市沾化区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著有长篇报告文学《乡村的表情》《“小巷总理”陈叶翠》等。曾在中国国土资源作家网做编辑十余年。现在编辑作协网站“会员原创”栏目报告文学版块。

编辑感言:用心体会每位作家与作品。这里是作者驰骋的天地,这里是读者淘金的矿坑。作为编者,只是个编者,发现错字改正,发现不宜缓行,多与总编辑沟通,让佳作面世,让实力凸显,让网站引人入胜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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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月荷锄归


吴文峰


南山下有几块零碎的土地,高高低低。从窗户里眺望,一天,我从中竟然发现一位老太太的身影。

说来自感荣幸。年轻时喜欢跋山涉水,多年后,在济南东部、旅游路旁一个叫汉峪的地方购得一套三居室。由于是在破损山体上搞建设,小区内道路忽高忽低。好在开发商有才,把楼盘命名为“涵玉翠岭”,还在迎门的崖壁上,叠石制山,人造了一处景观,时常在上下班时段和节假日“飞流直下”一番,让喜欢唐诗的孩童们错以为这就是“庐山瀑布”。庐山,在陶渊明笔下又叫南山,所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也。

我所说的南山,是横亘在涵玉翠岭南面的一座山。离我居住的楼座,步行两分钟即可触摸。但要攀爬,则要先登上三十多阶人工楼梯,后蜿蜒二十多米羊肠小路,再崎岖十余块铺着大理石的水泥石墩,才能够到离小区边界最近的一棵松树,一步站到南山真正的原始山体上。自从去年深秋搬来,我经常透过窗玻璃看到一些年轻人踩着石墩上上下下。就像一条栈道,连通繁华旷野。出这里,往东往上,八分钟即可到达最近的山头;向西向下,则是杂花生树的山坳和那些不甚规则的土地,层层如梯。只是山坳向北不远,大片的建筑垃圾堆积如山。好在,它位于小区铁栅栏之外。不好在,它永远展现在我九层楼的视线之内。

庚子年初,新冠疫情爆发。全民居家隔离,天天窝在房中,除了读书就是看电视。坐久了,就到窗前站一站,看一看渐行渐浓的春色。窗台上,放着一架单反相机,长期拧着长焦镜头,即可望远又可显微,随手拍更是得心应手。几乎每一天,我都对着南山按几次快门。

惊蛰第十天。周六,上午十时。我刚来到窗前,突然发现垃圾山的上方有一个粉红色的影子在晃动,莫非是桃花开了?我忙举起相机,找到红点,快速拉近,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右手拄杖、左手提桶,正在山间彳亍。粉红色是其坎肩的颜色。急忙放下相机,匆忙穿好衣服,我匆匆下楼。行前,连忙拿起相机,拧下长焦换上广角镜头,怕的是大镜头吓着老太太。

呼哧呼哧跑上栈道,一步迈入山间小道。向西下了两个陡坡,近距离找到粉红色的老太,原来她是在提水。此时此地,毫无疑问,老太太是在为种瓜种豆做准备。尾随几步,问了一声“大姨,您好。”聊了几句,说了一声“大姨,我来。”便不由分说“夺”过她手中蓝色的水桶,跟着她慢慢走了十几米,来到一处篱笆墙边。一边走,她一边千恩万谢,说自己找累还让别人跟着受累,实在不好意思。

推开柴扉,老太太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土坑,“去年冬天没下大雪,也就没攒下什么水。还想种点瓜果梨桃的,没有水可不行啊。这不我和小王说了,从他那里提点水准备着。闺女早就不让我种了,可就是放不下呀……”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半跪下,整理铺在土坑里的塑料布,“这是刚从闺女家拿来的,她年前买了个大冰箱,里面有这个包装,我就留起来了。去年的,风刮日晒都酥了,铺上它水不往下渗……”

我把水倒进去。不知为何,“杯水车薪”四个字突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再看看正在费力起身的老太太,情不自禁让我联想到从前一直在田野里劳作的母亲。

忙把老太太搀扶起来,坐在旁边一个用水泥预制块垒成的平台上,“这是我的床,累了就躺下歇歇。平常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在这里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老太太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正儿八经地听着,“去年种了地瓜、丝瓜、南瓜,还有生菜、韭菜,不怕你笑话,买了四十块钱的地瓜秧,收了不到五斤地瓜,为啥呢?太旱了。再是夜里常有兔子进来,小王他们说让我把篱笆墙插得再密一点,你想啊,这里本来就是它们的家,现在开了山盖了楼,撵得人家无家可归,就是个串门要饭的,不也得给点吃的不是?爱咋滴咋滴吧……”

此时,我仔细打量眼前的景色,这是一块不规则地块,东西十几米,南北四五米,位于一个三四米高的青石崖下。崖上有几根伸出来的树桩,被老太太绑上树枝搭上硬纸壳,做了“屋顶”,晴天遮阳阴天避雨。再看地上,韭菜正在发芽,菠菜正在返青,一丛金银花已经泛绿,一株杏树正花团锦簇,几棵香椿已经冒出浅褐色的树芽,门口还有两丛碧绿的蜀葵。往更高处瞧,南面还有三四道石崖直到山脚。

“我搬来得早,有六七年了。这些地,是过去汉峪村的,他们都上楼了,没人种了。我复垦了好几块,这两年种不了了,大块的都送人了。去年冬天又摔了一跤,一直在闺女家养着,这不又赶上疫情,刚回来没几天……”

听到“复垦”二字,从一个老太太口中,我感到很是新鲜。忙问她以前是干啥的?她说从小在章丘农村,大跃进那年招工去了泰安,早就退休了,现在住的房子是女儿买的,她们一家住在莱芜。她说复垦是听小王说的,随手指指不远的一块地说:“那里就是小王家的,旁边他置了个大水坑。”

“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清明前后种瓜种豆,只要我还能动弹,我就想继续种下去。人闲着长病,地闲着长草。可惜,没有多少水,这些庄稼们跟着我受罪了……”说着说着,她轮起一把䦆头,刨起地来。只是刨几下,就直直腰,依然站不直。用手捶打后背,也不直。

我忙提起两只水桶,去小王家的水坑里帮老太太提水。近了发现,这个水坑也铺着塑料布,一直连着上面的山坡,花花绿绿的,上面印着广告。下雨的时候,水先打湿了松树的头,再滴到布上顺坡而下流进水坑。这天,我一气提了五六个来回,直到把老太太的水坑灌满。

不长时间,我见着了老太太口中的小王。原来他在自然资源部门工作,老家东北,曾经当过兵。也是看到地荒着,心里不好受,就自己动手,整理出了一块,“原来这一片很大,都是好地,可惜堆上了建筑垃圾!”那天,他正在地里栽花椒树,一边挖坑,一边大声和上边地里的一个人商量着去农科院买蔬菜种子的事。老太太听见了说,给我捎点生菜来吧,小王立马应允。

那几天,我几乎天天下班后到山上去一趟。一是拍桃花朵朵开,二是看老太太在不在。若在就聊几句,随后陪她一起回来,山路坑洼不说,关键是下山的那十几级台阶太危险,对一个腿脚不利索、拄着一根棍子的老人来说。通过聊天,我早已知道她家就在我家前面的楼上,也姓王,八十五岁。

清明过后不久,一天傍晚我踏着月色归来。没有上楼,脚却情不自禁向南迈进。两分钟不到,听到有金属在石头上滑动的声音。忙举头上望,只见一个人影正把着那棵黑黢黢的松树往下行。越看越像那个种地的老太太,我本来有点微醺的脑子,突然清醒。但我不敢出声,怕她受惊而身体侧歪,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快速向前,扶着楼梯急速攀登。登上三十八级台阶,刚一站定,就听到咚、咚的声音传来。毫无疑问,这是老太太手中的木棍正和石板亲密接触呢。我忙迎上前,与以前手里提个水桶或拿个装化肥的袋子不同,这回老太太的肩上扛着个东西,顺手接下来,原来是把锄头。她说,今天听到有小朋友在楼道里念“锄禾日当午”问她妈妈锄头啥样?我就去扛了回来,让孩子们看看。

“荷把锄头在肩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刚走了几步,一阵歌声从迎面一个健步走的手机里飘出,令我心旌荡漾。我知道,这首歌叫《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三十年前非常流行。十年前,这里还是标准的乡间,土地也是耕耘了几百年的土地。仰望朦胧的南山,结合刚才的一幕,我又想起了陶渊明的两句诗:“种豆南山下……带月荷锄归。”

当时,一轮明月正照着彳亍而行的老人。身子佝偻,但影子很长……


董春花

董春花,山西沁水人,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首届自然资源作家研修班学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黄河》《诗选刊》《大地文学》《星星》《映像》《都市》《牡丹》《漳河文学》《中国自然资源报》《诗词》《青年文学家》《太行文学》《太行日报》等报刊。出版有赵树理家乡文学丛书《心河雅集》(合集)。编辑作协网站“会员原创”栏目诗词作品。

编辑感言:中国自然资源作协网站是本系统作协面向社会的一个重要窗口,对外展示我们的精神面貌和文学素养。《诗经·大雅》有诗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意思是只要梧桐生长得茂盛,自然就会引来凤凰啼鸣。只有具备有高质量的文学作品、运营得好的网站,才能受到广大作家、文学爱好者和读者的青睐。因此,为提高作协网站知名度,为作者服好务,是我们每个编辑始终秉持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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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春花诗六首


雨中赏杏花

四月芳菲杏谷知,雨摧花落碾成诗。

欲藏一朵留春色,又恐他人笑我痴。

  

游秋山

群峰一望共天齐,叠翠霜红惹客迷。

烟树斜阳秋色好,清风送我向云梯。


乡愁

未敢常思梓里妆,缘何梦绕又归乡?

溪边垂柳如前绿,屋后桃花似早芳。

恍有儿时庭院景,已非昔日笑声扬。

推门试唤无人应,惊雀仓惶出旧堂。


思娘

梦里依稀又故乡,炊烟一缕入斜阳。

门前恍立慈祥母,屋后尤栽挺拔杨。

冬夏缝衣灯下久,晨昏煮粥灶间忙。

几回哭醒沾巾湿,已越多年未喊娘。


沁河之源

一路莺啼一路花,恍如仙境笼青纱。

绿衣植被妆山谷,红色传奇寄海涯。

几缕清风知有意,一湾碧水洁无瑕。

平生最好云深处,不醉家兄醉晚霞。


历山东峡

舜帝戟挥开一线,奇峰对峙间清流。

气冲崖峭鹰难越,烟笼山高鬼见愁。

犹记谷深猴子跃,也曾湖碧大鲵游。

今临古地烟云远,传说千年意未休。


张琨生活照_副本

张琨,贵州六盘水市人,供职于地质队,中国自然作家协会会员。有散文、诗歌等发表,著有长篇纪实文学。编辑作协网站“会员原创”栏目散文和网络文学作品。

编辑感言: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如果你是水,文学把你酿成酒;如果你是泥,文学把你变成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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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外婆 

张琨


外婆佝偻的背影,我是怎样都忘不掉的。还有外婆脸上细密的皱纹,难道不是春风吹出的层层涟漪?外婆的絮絮叨叨,难道不是最动听的歌谣?

曾经每次短暂的看望外婆,离开前,我都会握着外婆的手,虽然苍老,孱弱,但是温暖。想想小时候的我,就像独自面对无边的夜雾。当我在昏暗的灯光下,拿着外婆的手时,才逐渐清晰起来。外婆树般枯瘦的双手,摩挲我灵魂中不安的皱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的我,还能握着自己外婆的手,我觉得很幸福。

小时候父母在外地忙,我跟外婆的时间长。往往天还没亮,我床边的位置便空了,一摸,被窝已冷,外婆已早早起床。我揉开惺忪的双眼,侧卧着,见外婆在石磨前扶着摇把,她佝偻的小小身子随着石磨碾盘一圈一圈摇晃,仿佛不是外婆在摇石磨,而是石磨带着外婆的小身子在摇。伴随着石磨低沉的有规律的摩擦声,间或不时传来的“咔嚓”声,那是腊月,外婆开始准备过年的汤圆面,将泡好的糯米舀进了磨眼,屋子里雾气腾腾,洋溢着糯米的清香。

印象中外婆总有做不完的活,一年四季都在忙活:做完泡菜做萝卜酵,然后是糟辣椒、水豆豉,等到做腊肉、汤圆面的时候,我又长了一岁。我常问佝偻着背干活的外婆,“你的背怎么是弯的?”外婆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怔了好一会说,“以后你长大了,会不会嫌弃我这个又老又驼的外婆啊?”没等我回答,就催促我写作业去了。外婆没读过书,但她知道不读书是没有前途的。我每次考试结束,拿着试卷给她看时,她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勾勾”,满脸的笑容,然后背过身子往我手里塞零花钱,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场景,那是一个用完的洗衣粉袋,里面有一卷裹着的纸币和零散的分币。外婆左手捏着那一卷钱,抽出两张给我。

外婆那一代人似乎都有共同的艰苦经历。她出生那年红军刚好长征,几岁时曾祖母撒手人寰,生存环境每况愈下,每每提到这些,外婆都会抹眼泪。外公是20世纪50年代到贵州地质局地质队工作的第一批地质队员,常年在深山野外奔波,养育众多子女的重担就压在了外婆一个人肩上。外婆是地质队家属,没有收入,为补贴家用,他把地质队附近杂乱的荒地开垦出来,种上玉米、小菜等。还参加单位组织的家属工劳动,获取微薄收入补贴家用。

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参加工作到地质队后,她仍然要养育较小的子女。我的母亲在地质队工作后也是四处奔波。那时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母亲到铁矿山三八女子机场,做和男人一样的打钻工作。寒冬腊月,铁矿山的寒风那样紧,但是工作不能停。女子三八机场“冰天雪地练红心”的精神,一时传为佳话。母亲忙,照看我的担子,又压在了外婆身上。她不仅是第一代地质队员的妻子,还是第二代地质队员的母亲和我这个第三代地质队员的外婆。她的背,是她更多地承担了三代地质人妻子、母亲、外婆的责任而被无情压垮的。她总说,要珍惜现在那么好的生活啊!她坐在一幅有天安门画像的墙壁下,微笑着,仿佛忆苦思甜。

印象中外婆很早就那么老了,不仅是因为她佝偻的身子、忆苦思甜式的絮叨,总之,老家有一个年老的外婆,已是我生活的一种习惯。直到今天,外婆离开有一阵子了,我仍感觉外婆一直都在。她去世的前些年身体衰弱,身子骨不如从前,但家里来了人,她仍会亲自下厨,履行一个家庭主妇的职责。有时候我在想,外婆这么年老了,她有很多理由不再操劳这些事实上舅妈也可以胜任的工作。但她仍然在做,除了她自己认为的礼节外,我认为,她是在给我们这些后辈做榜样啊。当我们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和挫折的时候,当我们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想想八十多岁的外婆仍然佝偻着背,在烟火中忙碌着,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和坚持。

很庆幸,外婆晚年,在外地工作的我时常去看她。每次看她我都会掏出几百元要给她。她总是说,不用啦,不用啦,现在条件好,看病有医保,还有养老金,我这把身子吃也吃不了什么,穿也穿不了什么,还是你们带孩子压力大。有一次她话风一转,反问我,要不要老外婆给你钱用啊,一边说,一边用他的手肘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我。我心想我都工作了,应该给您钱才是,怎么能要外婆的钱用呢?但是我还有一些依恋被外婆疼的感觉。我说:“外婆呀,三百五百的你就别给我了。你想给我钱用的话,我不要你多的,就要你十块钱。”外婆笑着,依旧从她的洗衣粉袋里,掏出了一张十元钱给我,我开心地接下,又回到了小时候过年从外婆那得到压岁钱的幸福。

长辈对我们的爱是深沉的,她不期望我们回报,在她心目中,我们好好生活,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办完外婆的后事,回到老屋,我看着墙上那幅老旧的天安门画像,忆起小时候外婆带我那会,她常说这辈子啊,什么时候才能去一次北京,才能去看一看天安门啊。北京是外婆心目中的圣地,我心中一直想,等我大了,有条件了一定要带外婆去。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那时,我还不懂,总以为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很长。待我大时,外婆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远行了。我又想起那一次,外婆见我没有好好写作业,还从学校偷偷带回来一本书。她生气了,恨铁不成钢,拿着笤帚打我的屁股。我心里很委屈。她边打我边问:你是不是从学校悄悄带东西回来了?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还有,不好好写作业,在干什么?她手伸进我偷偷放进书桌抽屉的本子,不好好写作业写什么?念给我听。我委屈地低着头,边哭边念出了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的、画的,长大后要带外婆去北京看天安门的计划和路线。我从学校带回来的那本书是《中国地图》,我一边看一边写下了那些幼稚的,一路上要经过哪些地方的计划,以及到北京看天安门的计划和路线。我念完,满脸已是委屈的眼泪,外婆也哭了,紧紧把我搂进怀里。外婆这辈子终究是没有到过北京,没有看到天安门。

儿时父母不能在身边陪伴是一种不幸,但我有外婆,有外婆对我的爱,我又是幸运的。如果没有外婆,小时候的我该如何成长?我这个性格腼腆内向的孩子,如何能够得到心灵上的慰藉。我庆幸生命中经历过人性的温暖,我将怀揣着这份温暖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