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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乱永宁河》第二十四章

来源:作者:王孝荣时间:2016-06-23热度:0

第二十四章   岳桂再探秘

    翌日上午罗家小楼上。香梅呷了口茶就向罗子敬和陶玉秀汇报。他说:“你俩真的料事如神。昨天上午我去的时候正逢刘老爷结束盘问宣布死刑,好恐怖的气氛啊!我立刻就……”他把从他如何向岳桂学锡剧《双珠凤》、学戏间隙经常外出郊游、互赠礼品到希望共铸《双星谱》直至刘某平息怒气解除危机的经过一五一十都向罗、陶汇报得清清楚楚。罗陶二人听了心花怒放。并对刘某的残暴与愚蠢以及二姨太的可恶与可怜表示嘲笑、憎恶与同情。经了好一番嘲弄三人一都归于严肃神情。

    “至於那正题,”香梅十分认真地说:“我以要求刘某资助我建造‘香梅私坻’为由剌探他的资金走向。他说他的资金将要派上大用场。我以猜测方式再深入探究,问他是置办土地、投资工厂或再添偏房?他一一否认,后来才露出口风说是组建刘家卫队。当我为他论证说组建二三百人规模的卫队他的资金都绰绰有余时,他连连摆头叹息。经了许久好不容易才不情愿地再露口风:‘何止我刘家卫队’。至此就再也掏不出他的话了。总之,我想他是要组建刘家卫队,而他们竟究是些啥子人却要组建更大的卫队。——就是这些了。”他两肩微微一耸算是结束了汇报。

    “你所探听到的正好印证了小莉牺牲性命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罗子敬首肯了香梅的功绩。

    陶玉秀边思索边分析:“我看这组建扶院卫队的事很有可能起源于曹家。因为曹家有连小莉都看见了的日本人在坐阵指挥。接着就是刘家、黎家、熊家、贾家一窝蜂似的都想要组建扶院卫队。那乡政府会不会也要扩建武装呢?除了各个大户要组建卫队,那整个古镇可不可能也要组建全镇的卫队呢?刘某曾说何止负担自家卫队的开支,其言下之意是不是还要负担某一家或某几家大户甚至整个古镇的卫队的部分或大部分开支呢?除此而外还有没有另外的开支呢?例如参谋部或顾问团之类的,呵,我可是听了不少军事故事才有这类疑问,这可不是我聪明呀。要是这些都能查查清楚弄它个明明白白,那我们对他们的整个阴谋就可以掌握了。”

    罗子敬专注地聆听陶玉秀所做的分析。他越来越觉得她进步很快,已经成熟了。她的视野开阔,思维敏捷,分析也比较透彻。他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他想了想,也接上说:“玉秀说得对,只要通过细密调查,把这些问题都一一解答了,就能确认他们的阴谋计划,就能拟定我们的对策。就整个战略阴谋来看,组建大户卫队和组建整个古镇卫队都是为了迎接日寇进入西南三省和古镇,是为了维持所谓的地方治安,是要阴谋袭击后方抗日军民和爱国志士,以图谋达到‘东西夹击灭亡中国’的罪恶目的。——至於他们组建卫队的全盘计划还要经过细微的调查摸底才能确认。这个任务——”他用征询的目光望望陶玉秀和香梅。

    他没等回答又接着说:“在卫队的费用摊派上他们肯定有了很大的分岐。要是再到曹家大院开会解决问题,那目标太大了,很可能只有曹某去各家逐一解决。最富有的是刘家,最近两日曹某很有可能首先去刘家。那——,咋样去探测刘家呢?”

    陶玉秀搓搓手边思索边说道:“香梅再度进入刘家?你是外人,频繁进入刘家而且呆得过长时间恐怕不方便。让岳桂去虽然方便些却有一定危险。那,她去又以啥借口呢?”

    罗子敬想了想,用手招了招,三个人的头碰到一起,经了一番悄悄议论一个新的细微探测计划就产生了。

    

    矮小灵巧年仅十三岁的柳小狗儿来到刘家大院门口,自称是夏莲家乡来的人有事要见夏莲,劳烦门卫通报一声。一个门卫进去将夏莲领了出来。夏莲看见小柳递过来的目光会意地走下台阶拉了小柳转到门外僻静处:“有事吗?”小柳轻声低言:“香梅请三姨太赶快到他的宿舍去一趟有事相商。现在。”说完一转身就走了。

    不一会岳桂出现在大门口。一个丫环正好也从那里经过问道:“三姨太上街呀?”“我去剧团借套戏装也想彩装唱上一出。”边说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刘家大院。

    大约经了一顿饭功夫三姨太就回来了。胸前抱着五光十色的戏服大步流星地走进大院。正待上楼,突然身后传来老爷的声音:“岳桂,你去了哪里?怀中抱的啥样东西?”

    “哎呀!老爷你突然出声真吓了我一跳啊!”岳桂嗔怪地说了一句马上满面堆笑换了亲切温柔的语气:“我去了剧团借了戏服,一套是皇后贵妃类的戏服,另一套则是大家闺秀的戏服。今天晚上我或者为你彩装演出《贵妃醉酒》或者为你彩装演出《山神母》也可能是《双拜月》。啊,锡剧我当然会川剧也初学了一点。你喜欢哪种随你挑呀!”

    “那好。关起门来观看女旦演出那一定是别有一番情趣。不过,要是关起门来观看男旦的演出又将是另一番光景。”他说着两眼定定地望着前方某处,仿佛那川剧团男旦香梅就在前面戏台上献演《贵妃醉酒》。倏地“你在看啥了呢?”的问话将他一惊把他从幻觉中拉回到现实中来。“啊,我没看啥哟。——我是说,要是香梅献演《贵妃醉酒》那才安逸哩!”可他心里觉到,要是香梅献演《贵妃醉酒》就势必有一种难以名状、令人羞于言表的韵味,他就喜欢这种“味”。他怕岳桂发现他内心的那种若一经揭破就令人羞愧难当的秘密,便眨眨眼改口说:“我是说,我是说香梅在的话就可以与你合演《双拜月》了。真的!”

    “我也说是真的哩!我们会为你献演一出‘好戏’哩!”岳桂对自己不假思索就流畅地道出一句“双关语”而十分惬意,便洋洋自得地飘上楼去了。

    刘老爷还留在原地。肌肉暴绽的面上透着紫红色。他此刻依然沉浸在那令他陶醉令他沉迷令他几乎把捏不住自己的甜美的幻梦中……

    

    大约早上九点。刘家大院门前广场似赶场样热闹起来。

古铜色脸膛的更夫敲一声锣就吆吼一声:“中秋将临,各家各户把门内门外门前门后清扫干净准备好过一个洁净祥和的传统佳节——!”那在胸前端着热气腾腾的蒸笼的小伙反复唱道:“浑水粑——啊哎!浑水粑——啊哎!……”那将竹篮揽在腰侧有时扛在肩上的小伙反复唱道:“热哩热咦——油炸粑啊咦——!热哩热咦——油炸粑啊咦——!……”两人似排练好了样来回穿梭并绕广场打着圈儿往返不已。

在往返人流中突然闪出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浅蓝段子长衫的粗壮汉子。那长衫上单色叶片花儿给人以“转侧看花花不定”的光幻感觉。他头戴深灰色博士帽,脚上穿着白底青绑的布鞋。手执一柄一面花卉一面题词的白色折叠扇。造作的文雅姿态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那臃肿的身躯。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长袖白色对襟子,一条黑色的灯笼裤因了在脚腕收了口俨然似那装大蒜头的大麻袋。一个油光闪亮的大包头突显了抹了连蚂蚁也难于登攀的黑头油。那双白包底青绑子布鞋笨拙地踩着广场的地面。还有一伙不三不四的闲散人员不即不离地跟在几步开外的后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伙保镖。

    当那伙人来到广场一角时,有四个壮汉各抱了一大捆竹纤担竖着往地上一触齐声和唱:“竹纤担,竹纤担,专门用来纤柴火担!若要纤缸钵,谨防两头都滑脱!”这南边和唱刚停北边连接正街的一角又响起了叫卖声:“卖桂花喽——!”一个头部包白帕的妇女一只手臂挎着竹篮一只手兰花指样钳着一束桂花晃动着:“卖桂花喽——!月月桂,月月桂,置于枕边香香睡!……”一个身着灰白色长布衫头戴灰白色博士帽足穿一双黑色皮鞋的青年飘逸地走过来:“我太太就喜欢‘置于枕边香香睡’。买月月桂,多少钱一束?”那妇女答道:“价格不等。大的更贵小的更便宜;多的更贵少的更便宜。要哪样——?”那青年顺口回道:“当然要大的要多的哟!”接着用手向大门方向点了点说了句“双关语”:“就要那两个(束)大的!”说罢与那卖花妇女对视一笑。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灰白色时尚中山装的魁梧青年正从刘家大门一侧向另一侧经过。看了一眼那大腹便便的蓝衫壮年,先是一惊后是一愣随即仿佛从混沌中回活过来:“啊呀呀!你看我的眼睛,竟连大名顶顶的曹团长都快认不出来了哇——!话又说回来,这也难怪!曹团长你往日戎装今日便装,更大方、萧洒、飘逸、倜傥了。今日这一番装束是狂街还是访友?啊,此地已是刘府门前,是赴刘府造访吧。”

    “哪里哪里,随便走走。”曹团长搪塞着倏然灵机一动面上展现了笑容:“哎呀闲着无聊,偶或间听说刘家三姨太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擅长于饰演锡剧中的各类旦角儿。今日呀老哥子想来见识见识。”

    那青年不无赞叹:“哎呀!曹团长公务这么忙还有此雅兴,真令人佩服!——啊,老哥呀,看哪个时候我将茶馆里我那帮川剧玩友找来为你献唱一出或几出川戏,不知你是否赏光噢?”说毕用目光望着他期待他回复。

    那曹团长哈哈一笑洒脱地说:“那好噢!有幸鉴赏你们精湛技艺那是一大快事!不过,”他望了望刘家大门:“不过,改日吧。”随即转脸对着身后:“赵副官,我们走吧!”然后向那青年一抱拳说了声“失礼了!”便径直向刘家大门走去。

    那赵副官晃动身躯紧跟其后。虽然他的身材魁梧却看上去恰似一条被主人牵引着的温驯的哈巴狗。

    

    刘老爷把曹团长让到宽敞明亮的大客厅。丫环正要上茶,曹团长说话了:“这里太敞了说话不方便还是换个僻静的地方吧。”于是刘老爷将客人带到了自己的书房。这是一幢坐北向南的两层建筑物。楼下是一间会客室,从正门进去的里间气氛十分肃穆,四壁挂了大幅列祖列宗的画相。从东侧的楼梯上去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南侧是一排玻窗,其北侧是三个大房间。东间是书房中间是卧室西间是古玩室。那书房的书架、写字台、笔架、砚台、茶几、木沙发都一统的酱色,突显了古朴典雅。刘老爷让了座,遂分咐贴身丫环上“西湖龙井茶”和“旗山顶尖茶”。

    曹团长环视了周围环景,又跨出房门从走道西端寻视到东端再到楼梯口,然后斜倚在玻窗前扫视了一遍前面的院坝。“嗯”了一声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再退回到书房坐到那张单坐木沙发上开口说话了:“刘大哥,我今天来贵府,——唔,想征求你的宝贵意见,还是关于我们组建卫队的经费问题。你看——……”

    “这个问题能不能不谈?”刘老爷面呈冷漠。

    “那可不行啊!”曹团长态度坚定。“要不是怕引起公众注意我早就在我家举行全体会议了。”

    “那你说说看。”刘老爷无可奈何。

    “除了你要负担自家卫队的一切开支以外,你还有义务承担古镇整个卫队的开支。我先说这个主题。然后再细说理由。”

    “那山霸、地主、还有慈善会会长那简直就是坐于滩口来啥吃啥的大肥鱼头‘鲢巴郎’(大鲢鱼),尤其团长您,那是八面玲珑、四方通吃,致少也是肥得流油。就连那乡长也是饷银不断及苛捐杂税所得,也可算得腰缠万贯。看看,你们哪家还需要我资助?”

    “你那角把我抵到墙一隅了。你真是一头横牛!”

    接下来两人两眼盯两眼一心悖一心,尽打肚皮官司。就在此刻仿佛有丝丝轻微的响动传出,他两人全心一意想着下一步棋竟什么响动也没有觉察到。

    如同牛填饱一肚子草开始反雏一样他俩开始了对抗。

    “说话呀!”刘老爷首先挑衅。

    “好噢!”曹团长早就胸有成竹就只想往外倒了。

    此时,一个衣着华美的女人登完楼梯已来到书房窗外……

    “好噢好噢!”曹团长露出了一点轻蔑的神色:“熊家、黎家、贾家、乡公所与我曹家都有能力自理,何劳你老兄资助!你大可不必小视我们了……”

    “那最好不过了。”刘老爷反唇相讥:“我刘某倒有心让你们资助资助啊!”

    “你老兄少来这一套!你真是鼠目寸光。况且尽小家子气,可谓‘小鸡儿肚肠’。”

    “别卖关子了!”刘老爷这么说,心里却骂道:“妈X!你龟儿子肚肥肠大,光想吞食人家的财产!”他面上却陪着笑好像在等候他的下文。

    “我不客气了,你显然是‘孤陋寡闻’……”曹团长瞥了他一眼正想往下说。却被他打断了。

    “别打岔!你知不知道一个善战的军除了有军长以外还要有啥人物呢?唔,你说对了,要有参谋长。参谋长要为军长制定作战计划提供高级的参考建议,有时还是带根本性的决策,甚至他就直接为军长拟定作战计划。”曹团长以为现在已将他引上正轨了。

    “参谋长不过就一个人吧?了不起添加一至两个副参谋。人不会多到哪里去呀!”刘老爷参透了其中的奥秘。

    “有的司令部下设参谋部啊。”曹团长开始了因势利导:“古镇的卫队设立了顾问团,虽然名称不同却行使的职权一样。”

    刘老爷不以为然:“顾问团,顾问团,还能‘顾’出百人千人来吗?就那么几号人,吃、住、饷银等啥的一应开支我还是支付得起的!”

    “憨包脑壳儿!”曹团长一阵嘲笑然后开始解释:“依据古镇卫队的规模及其肩负的重任,顾问团不超出百人也不少于十人。他岂止需要衣食住行的开支,还有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开支,那就是……啊,这样说吧,他们是干大事业的,一出招就是大型活动,就需要花一大把一大把的钞票。因此说,你要作好充分准备。”

    “他们都是些啥人?为啥这么会花钱!”刘老爷显然有些气愤。“他们未必比我们这些古镇的头面人物还高贵还重要?莫非他们是‘皇太子’?莫非他们是上海滩的大亨,可大亨自己的钱也花不完啊。这,你倒是快说清楚啊!”

    曹团长渐渐埋下头,然而那对狡诈的眼睛却向上从额头边儿去窥探对方心理,待到基本判明对方可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后就缓缓说道:“他们何止比我们古镇头面人物更高贵更重要!他们既不是皇太子也不是上海滩的大亨。嗯,他们是,是,是日本友人。是日本的有特殊技能的英才。”

    “这我就不明白了!”刘老爷克制不住那突然萌发的不解与恼怒:“他日本佬发动一场空前规模的世界战争都支撑得了,难道连几十号人的开支就承担不了?费解!费解!”说着头摆得似摆浪鼓。

    “你这死脑筋!”曹团长急得脸都红了。“人家现在是在后方,军饷无法拨到这里。待到他们在南洋的军队挺进我国大西南打到古镇时,他们的供给就疏通了,那还用得着你这几个小钱?我们现在就是要花大钱让他们开展大型活动,干掉镇上的亲共力量,扫清障碍,迎接在南洋的日军进入西南来到古镇!”

    就在此时,站立窗外的岳桂一听大吃一惊身子不禁往后一倒差点碰倒了身后搁置在四方立柱上的花盆,她慌忙转身去抱住了。可慌乱中那原本捧在手中的长方硬纸盒猝然坠落地上发出了剌耳的炸响。她立时惊愣得呆立在那里无所措手脚。她又身子一震猛然清醒过来急忙蹲下拾起,待她即将伸直腰的时候,那道书房的门倏然开了,两双犀利冷峻的目光投射了过来。岳桂先是打了一个寒战却旋即又强行镇定了自己。

    “是你?”刘老爷不解。曹团长却震惊:“是来偷听吧!”

    “是我,”岳桂十分从容。“我到大厅找老爷,听说您回房了。我就去你卧室找你,哪曾想你……还真吓我一跳哩!”

    “你是先吓一跳吧?连手中的东西都跌到地上了.对吧?”曹团长死死盯住她的脸。

    “你说啥哟?”岳桂显出一片茫然。

    “我是说:你先吓一跳差点摔了一跤却跌了手中的东西。随后我们开门了你又被吓了第二跳。我说的可是事实噢!”曹团长试图逼她发慌。

    岳桂明知他的用意,才不上他的当哩,依旧那样从容:“我上完楼梯径直向前走,不小心让花盆里的花枝扫了一下眼睛,蓦地一惊一吓不曾想这硬纸盒一脱手‘啪’地掉到地上了。啊——,是这响声惊了两位老爷吧?真对不起,打挠了。”

    “在这靠走道窗户处说话楼下会听得见的。团长,请!”然后回过脸:“岳桂你有啥事儿也进来说吧。”

    待二位老爷坐定后岳桂开口说话了:“二姨太不是告我的状说我接了香梅的相赠的信物吗?是不是信物您也说过了。就是这件赠品请老爷您看看。”

    刘老爷面上先微微一红一霎那又平静下来:“事情已都过去了,就别再提它了。——哎呀!这真是一件珍稀宝贝,香气扑鼻,色泽典雅,雕塑精巧,真令人爱不释手。——这也是啊,唯你有这一柄,二姨太没有,那她心里准定不平衡噢!——这样吧,我抽个时间去杭州买它两柄回来,让大太太和二姨太各执一柄,那样不就都搁平了吗?唔唔,就这样说定了吧?”

    “那——咋行呢?”岳桂既嗔怪又撒娇:“我没有?我不干!——你想想,这柄是外人送的,咋个也会有人说三道四的。你要是买回来三柄,老大老二老三各人一柄,哪个也不眼气哪个,就可免得‘此平彼起,彼平此起’了。我立马把这柄还了回去。那时我拿了你给我的这柄新的,要是再有人要说这是‘信物’我才求之不得,说不定我还会高兴得跳起来呀!”

    “对对对。就依了你。”刘老爷高兴地迎和了她。

    “看看,这三姨太人美口甜心眼儿灵巧善于词令,还有那锡剧《双珠凤》也饰演得拨人心弦。……”曹团长还想继续捧场以达到深探她的内心世界秘密的目的。可是他被打断了。

“竟不知阁下的过奖是善意还是恶意?”岳桂略带挑战性:“我并不认识你你却连我所演的戏都知晓,你可算得‘包打听’了!”

“慢说这古镇,就连这整个叙永县内凡是我该打听该做到的事我敢说我都会‘无所不能’。”

    “您算是神通广大哇!”岳桂赞中带剌递了一句。然后笑着对刘老爷说:“老爷您有贵客要商议大事,我不便打挠了。那柄扇暂时交我保管,待你送我新的了,我再将它送归原主。你看——”

    刘老爷连声说行,遂将那硬纸盒递给了岳桂。岳桂一手接了另一只手背于身后俨然戏中的旦角儿踩着小碎步飘飘地飘到门边儿,一手扶了门枋回过脸用机敏警觉而戏谑的目光望过去,正好与曹团长那奸狡诡异而又险毒的目光发生冲撞。

    岳桂回脸跨出门外,带着似有所惊又颇有所获的双重心情穿过走道,用一只手扶了扶梯两只足特意重重地踏在楼梯上发出登登登的响声……

   (方便阅读,全文连载)

(编辑:作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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